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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海

她安静地卧在他的怀里:“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哦?我有爱上你吗?”,“胡说”,女孩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是第一次见我吗?”

回想到他俩第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前,那时候他出差去上海,下午没事的时候总是去海边的健身房,那恰好是她喜欢的地方,她喜欢挥汗如雨,喜欢身体极限时的奇妙感觉,当然,她也是喜欢身轻如燕,美丽精致的身材,她下午只要有空都会去那里。

恰巧是在那一天,没有风,没有太阳,也没有蓝天白云,就这么一个普通的日子,她在健身房的门口看到了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每走一步都充满自信,他好像心有一片海,走过去像一阵海风,她的几缕头发被海风吹动了,这感觉真好,她在他脸上看到的只有坚定,她躲了躲,怕他注意到今天的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的确不美丽,她为什么怕一个陌生人呢?

第二天,她化了精致的妆,穿上了高跟鞋,她来到了那个健身房,他还没有来,他今天回来吗?他也许是有事,他如果不来,妆不是白画了吗?他到底来不来呢?他没有来。

第三天,她依然化了美丽的妆,今天他没有迟到,他来了,可是他无视地走过她去换了衣服,像上次一样去了跑步机那边,但是她并没有不开心,因为今天见到了他。

我是不是应该主动认识他呢?女孩的心思真奇妙,她换好衣服,缓缓走到他旁边,他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女孩注视着他,面带微笑,“你好”,女孩点点头,“请问有什么事吗?”女孩摇摇头,他便没有再说话,他很奇怪,上海女孩喜欢盯着人看吗?可她依然注视着他,面带微笑,这微笑是什么意思呢?他猜不着,女孩忽然转身走开,她脸红了。

从那以后他也注意到她了,是否女孩的目的达成了?不,她没有目的的,她只是犯了花痴。

今天,她穿上一件天蓝色的运动衫,拿了两瓶矿泉水走到他跟前,他接过水,“又是这个女孩,真有意思”,她还是没说话,水拿给他之后就离开了,她不想说什么,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些天,他又不见了,他无故消失好几次,好像很忙,有很多事做,可是他是做什么的,他几岁,他家在哪里,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猜了又猜没有一个合适的答案,她不想了,几天没有来了,也许不会再来了,她听着歌,继续跑步,可不知心儿飞去哪了。

“嗨”,好熟悉的声音,她缓过神来,原来是他,他来了,没有换衣服,“可以喝杯咖啡吗”?他在约自己,她脸红心跳了,怎么办?答应他还是拒绝他,怎么办怎么办,“可以吗”?她慌乱之中摇摇头,她回过神,怎么回事,我刚才是摇头了吗?她心乱如麻,神志不清。

“对不起,打扰了”。

她不该拒绝的,她不是在等这个约会吗,怎么办,怕是以后他不会再提出来了。

她换回衣服,走出健身房,她一个人绕着海边走,她想吹吹海风,像那天一样的海风,可巧的是,他也在不远处看着她,不过,他的眼里好像是这片海,那到底是海,还是她呢?

明天,他还会来吗,如果不来,我今天算是这么多年摇的最错误的一个头,发誓以后再不摇头了,如果他来,我主动约他吧,不要怕,不许怕。

他没有来,他也许忙吧。

又过了两天,他依然没有出现,他会不会再也不出现了。

他还是来了,这已过去一个星期,她是每天都来的,这天,我从窗外看到他,她高兴得想要飞起来,他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她拦住他,“可以喝杯咖啡吗”?“当然可以”,原来她的声音如此好听。

“你叫什么名字呢”?“余生”,“余生的余生”?“对,余生的余生”,哦?是吗,还真有人取这样的名字?当然有的。

“你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把你的左手伸出来给我”,“呐”,“我可以写在上面吗”?“可以”,她拿出笔来,在他的手心写下了她的名字“秋穗”,“我们算认识了吗”?“我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他们相视一笑,女孩的感觉真是温暖,暖到心里,甜滋滋的。

他们去了海边,他知道她喜欢独自一人走在海边,“你好像很喜欢海”,“是啊,是因为海,才来了上海,才喜欢了这个海边的健身房”,她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才爱上一个海一样的男人”,“为什么呢”?她笑了笑,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她没有回答。他们继续走着,“我也许明天就要走了”,“去哪儿”?“回广州”,“哦”,她没再继续问,但她能感觉到他也在等这个约会,等到了就了了,她怕这一别会是一生,“我是来上海出差的,来了快一个月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可以给我拍一张照片吗”?“当然可以”,“用你的手机”,她站在海边,倚靠着栏杆,微笑着看着这片海,“拍好了吗”?他表情呆若木鸡但又好像若有所思,被她提醒了一下“哦,不好意思,我走神了,你保持刚才的表情”,照片中的她真好看。

“秋穗,你是否知道我的年纪”?“是,年过半百”,“可是秋穗,你才……”,“我吗?青葱岁月,盛世年华”。

“秋穗,是否可以再见”?

“交给上天安排”

的确从那以后她没有再见过余生,至少那时候她以为,不会再见了,他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带来一丝丝海风,又消失的无声无息,她依然过着如往常一样的日子,只是现在去海边,心里多了一个影子,多了一个念想。

一年过去,这又是一个平常的日子,秋穗来到公司,刚好接到老板的电话要她去办公室,这个偌大的公司里,老板应该不会认识她这样一个小职员的,为何会单独找她呢?

“秋穗,一个普通文员,任职两年,现在有一个去广州上班的机会,你愿意去吗”?“广州”?“对,广州”,“我愿意”。“去了好好照顾自己”,他为什么说这话,管他呢,她心里可乐开了花,她以为一年可以忘掉他,可是她没有,她估计一年忘不掉,两年可能也不会,三年四年也不会。

是否冥冥中自有安排,是否这是上天安排她要去找他,“上天安排的最大嘛”,至尊宝说的,上天安排的最大,我应该去找他。

她飞去了广州。

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街道美丽,建筑美丽,花园美丽,仿佛一切都是美好的,但是她不熟悉这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但她知道,老天是有安排的,等着就行。

她要去新公司报道,化了淡淡的妆,自信优雅,她的工作依然和往常一样,没多大改变,不过换了环境,换了周围的人而已,她敲敲门,“请进”,推开门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好久不见”,她的心插上了翅膀,这么快,这么快又见面了,怎么是好久不见,可是的确,好久不见,一年多了,确切是好久了,她也回答“好久不见”。

中午,“请原谅我对你有所隐瞒”,“什么”?“我的名字”,“哦,我原谅你”,她说的云淡风轻,见到他,还有什么不能被原谅,一个名字而已,一个身份而已,谁对陌生人没有顾虑,现在这个男人不是坦白了吗,他还向自己道歉请求原谅,有何不可,“可是,为什么叫余生呢”,“因为看见你的第一眼,我觉得我的余生得托付于你了”,她挑了挑眉,“是吗?你这是在追求我吗”?“可以是,不过秋穗,我给不了你很长时间了”,她没有回答,她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她都沉默,因为没有人教过她如何回答没有意义的问题,有爱,不就够了吗,时间,我有的是,他没有没关系。

算是相爱了吧,太快了,一切都太快,她太缺爱了,她没有得到过温暖,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这么多年,她只对海诉说自己的所有事,她悄悄把自己的心思写在纸上,折成船儿飘向大海。

“她是余总的新女朋友”,“上海过来的”,“别说了,别人听见了怎么办”,“敢做还怕别人说呢”,“不怕别人戳脊梁骨啊”……

这些话,她听了很多,但她听过之后就忘了,她不怕别人在背后说她,也不怕当着面说,她觉得这是女人的通病,女人嘛,总是在嫉妒与羡慕中讨论同性是非,但得出的结果说出的话总是极酸极酸的,难听在所难免,何必理会那么多,她还得感谢她们,她们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了,这一点她是高兴的。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说她不怕被戳脊梁骨,她没有做对不起谁的事,她活得坦坦荡荡,即使小时候周围的人都欺负她,她也没有报复过别人,这只是一个恋爱,而且他们是彼此相爱的,没有谁是被逼的,她找不到答案,她想亲自问问她们,为什么这么说。

“哟,终于听见你开口说话啦”,“我们都以为你哑巴呢”,一阵嘲笑。

“为什么这么说”?“你可别装什么都不知道”,“余总可是有家庭的”,“余夫人人可好了,我们都喜欢她”,“你可别吃不到羊肉惹得一身骚味”,“哦,人家还有一孩子呢”……

她明白了,他有妻子有孩子,妻子是一个好人,她们都喜欢,孩子也应该很优秀,他家庭和睦,父慈子孝,她对于她们来说就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这样的人恐怕杀一万次都不足为过,可是她是不知道的,他没有告诉她,她只是因为爱他,爱的不知所措,她甚至都没有询问过他的家庭,她以为他也像自己一样,只是因为爱。

她躲在办公室里,他听说了,他找到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想回去”,“回哪里”?“你说呢”?“留下来”。

“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一开始以为你是余生,后来你是余向江,再后来,你已有家有妻,你要我留下,我留下做什么,做你的情人,还是做你的员工”?她声嘶力竭,“我是因为爱啊,那可是最神圣的东西啊,你亵渎了它”……

“对不起,留下来,好吗”?

她没有再说话。

“和我回家,和我的妻子相处几天好吗”?

“你在说什么?你要我与你的妻子和谐相处吗”?“永远不会”!

他将她拥入怀中,他的胸膛是那样宽广,温暖,她安全极了,那是海的感觉,他的眼泪滴入她的头发里,冰冰凉凉,她感觉到了,她又被融化了,他也是爱她的,她以为,因为眼泪是不会欺骗感情的。

她随他回到家,他的妻子的确让人感觉温暖,温柔贤淑,美丽大方,“喝咖啡还是果汁”?“白开水就行”,她看起来还很善解人意,“你不介意你的丈夫爱另外一个人吗”?她没有回答,用温柔似水的眼神怜爱地看着她,“我的儿子和你差不多大的年纪”,她又补了一句“和你一样喜欢白开水”。

她在这个家待下了,可是自从她搬来这里,余夫人便搬了出去,她从未见过她的儿子,那个年纪相仿,一样喜欢白开水的优秀孩子,为什么这样,她选择不去理会,有他就够了。

这一天,她早早的准备好自己亲手烤的点心,她发短信问他,“十分钟一定能回吗”?“能啦”,又过了几分钟,“五分钟一定能回吗”?“一定能啦”,她在门口等着,手里拿着一朵淡黄色的,小小的花朵,他推开门,她把花拿给他,“喜欢吗”?“喜欢,下次别去花园菜花啦,都快被你采光啦”,“我无聊嘛,来,看我做的点心”。

“好吃吗”?“你做的,不好吃也好吃嘛”,“油嘴滑舌”,她打闹着,她以为她现在很幸福。

“是第一次见我就爱上我了吗”?“秋穗,其实你第一次见我时,我已见过你无数次”,“是吗”?他若有所思,“骗你的啦”,他嘻笑着挠她的胳肢窝。

“为何你从来不与我同睡”?

“秋穗,你太年轻”。

“我已四十岁”,“你如何四十岁”,“我遇见你,我便四十岁”,“岁月你怎能掌握”,“我就能掌握,我可以分给你我的年纪,你四十岁我便四十岁,你七十岁时,我也七十岁,如若你在七十岁终结生命,那么我的生命也就没有了”。

“秋穗”……他掩面,没有声响,

“你依然不愿意碰我”。

他依然不愿意。

她不再继续追问,他不愿定有他的理由,她现在已经学会乖乖当一个情人,好像听起来有些讽刺,曾经骄傲的女孩做了别人的情人,并且他还不愿意碰她,而她这样践踏自己的理由,居然是爱。

她准备去看望一下余夫人,感谢她,是她让出了一个房间给她住,并且把她的丈夫也一并让给她了,她走至门口,听到余夫人在和余生讲话她不便打扰,她准备等一等再进去。

“向江,这样做好吗?她是那样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她和我们的晴儿一样的年纪”……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们就要永远失去我们的晴儿了”,“向江,我们再找找,再扩大范围找找好不好”?“我们找了三年了,先不说找到合适的心脏有多艰难,其他的孩子都有人疼爱,哪个父母愿意用自己的孩子换我们晴儿的命呢”,“可是,秋穗她已经够可怜了,她还那么年轻”……余夫人小声抽泣着。

她对自己的身世并不十分了解,听周围叔叔婶婶说,母亲曾经是一个发廊小姐,年轻时与街上的地痞发生关系,父亲不负责任,母亲也没有能力养活她,便把她放在街坊邻居家里,吃百家饭长大,但是她是不信的,虽然小时候总有人欺负,但她觉得发廊小姐生不出她这样有骨气的女儿。但她们的谈话她听得可是清楚的很,他们要她的心。

她推开门,镇定地说,“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已见过我无数次”。这可吓到了余夫人,她惊慌失措,语无伦次,“你说什么呢,我们听不懂,你吃过了吗,咖啡还是果汁”……余先生倒是面不改色,“你都听到了”,“听到了,我的事你好像比我自己还清楚”,“对不起,秋穗”。

“你哪有对不起我,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第一次见你就再也忘不掉,是我主动约的你,是我不惜千里来到这里,也是我知道你有家还赖着不走,也是我用爱的名义捆住我自己,也企图捆住你,怪不得你的”……

“可是秋穗,我欺骗了你,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不必,我不必知道”,“你要知道,只有你能救我的孩子”,“那好,请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否爱过我?在你的妻子面前,请说实话”,他没有说话,不知如何开口。

秋穗懂了,“你继续你想说的话吧”。

“谢谢你,三年前,我的孩子余晴被检查出患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必须接受心脏移植手术,不然,他就保不住了”,他也抽泣,“我知道以后,全世界寻找适合他的心脏,倒是有几个,可是你是最适合的,因为你只有一个人,没有牵挂”。

是啊,她没有牵挂,曾有人说,有人牵挂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而有所牵挂确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但是这痛并快乐着,她体会不到,她的确无牵无挂。

“你要我把心给你,给你的孩子”?她说话已经没了力气。

“哦!我知道这是一件多么不公平的事,我不该让你爱上我,我不该这么自私,我好多次都准备要放弃你,我努力让自己不打你的主意,可是我该死,我还是做了,晴儿快挺不住了,求求你,救救他”,他在求她。

“你可知道,你这请求有多无耻,我爱你啊,你却要我的心,小时候,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长大,抢我东西的人很多,我不与计较,我不在乎,可是今天,我辛辛苦苦爱的男人,他要我的心,去救他与另一个女人的孩子”。

“秋穗……”余太太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救救晴儿”。

“你们有多无耻你们知道吗,我生下来没人要就要受这样的对待吗”?“我也是一个人啊,我也有感情啊”,她嘶吼道,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她抹干净眼泪,“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不就是心脏吗”,余先生余太太喜出望外,“可是我有一个要求,我要你,余生的心,一命换一命,你可愿意”?

“不可以,我不能失去丈夫”,“那你就失去孩子吧”,“不要,秋穗,不要……”

“我答应你”。

“你可说话算数”?“当然”。她走进厨房,拿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来,“我自然说话算数,你了解我,说过答应你们的要求就会完成,只要你死了,我就把自己的心脏给余晴,你不是说过你的余生托付给我了吗,我现在就要”。

“向江,不要”,余太太发疯一样地叫喊着,她看着水果刀一点一点地刺进他的胸膛,秋穗不再说话,缓缓走向门外。

今天的天气,像是第一次见他时一样,而今天,那个她爱的海一样的男人把她送到了生命的尽头。

她走进医院,那个叫余晴的男孩子,眉清目秀,像极了他的父亲,只是他是那样的瘦弱,没有海的气息,没有海一样的胸膛,“把我的心换给他”,“小姐,确定吗”?“确定,把我的心换给他,这样我就真的能陪余生走完余生了”,她喃喃地说着。

海边,两个身影。

“父亲,这颗心,我好像爱上了这颗心”,“为什么”?“我说不出来,总觉得,这颗心的主人一直都在,她永远守护者我,我爱上她了”,“那就好好爱惜她”。

他望向大海,那是她最爱的大海,她始终没有告诉他,她为什么如此深爱大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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