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上枝头,一剂微凉
现在我已经忘了怎样表达内心深处翻涌的感情,那种蔓延的疼似要紧紧绑缚我,痛楚汇集在心口不绝地加重。--------题记
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舛,她抽着白烟,吐出的烟圈缭绕在她红色旗袍周围。舛的手指细长白净,拿起烟来尤为好看。我已经告诫她多次----不要抽烟。可是每次看她吸入吐出,吸入吐出竟不知觉入了神。舛身上有特另外东西,吸引着每一个人,“回来了!”她回过头微微弯了弯嘴角,掐灭烟,踱步走来,我拿起大衣跑过去披在了她的肩膀,“还是你最懂我。”我愣了一下,内心欢喜不已,“下次记得披上再出去,会着凉的。”我转身回到房间,翻开日记,快速记下舛对我说的那几句话,合上,不寒而栗抱在心口。“快出来!”放好日记,我站到舛的身旁。
“我要离开了,你,跟我走还是留下来?”我望着舛冷峻的脸庞,她从来都是这样,不会轻易改变本身的决定。
“留下来。”我轻声说道。
我转身回到房间,抱起日记本,眼泪涌出,缓缓而无声无息。我从不知道她竟有这么大的勇气离开,从她攥紧皮箱那一刻我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她离开时,白色的旗袍在高跟鞋的衬托下扬起,我站在院门前,久久伫立,此时,民国的冬天如此寒冷。
十年后,当我辗转挫折终于见到她,她泪眼朦胧,她第二次落泪---我记事开始
舛年轻时嫁给了记者,夫妻之间相依相惜,舛是个诗情女子,写得一手好字。舛说,夫妻之间最难得的是彼此懂得,《圣经》里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记者死于一场大火,为了救陷于火海里一个孩子被掉落的木头击中。她趴在记者墓前哭得撕心裂肺,那年,她十九岁。此后,无论遇见怎样的磨难,她从未哭过。也是那时她爱上了吸烟,我也曾经想过是不是因为记者的名字中带有烟字所以她爱烟如命,大概无法听她亲口说了。因为我此生留给她的是一张记者的照片和我栖身的盒子。
那天我听上了年纪的下人们说,记者的档案上有他的照片,我欣喜若狂。记者没有留下照片,当年舛疯了似的寻找他的照片,但是,无果。舛当时哭着说我想他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张照片多么令人爱护保重啊,我拼了命地骑着自行车赶到镇上。看到记者的那一刻,我哭了,怪不得舛如此爱他,连照片都让人觉得温暖。我急忙赶去电话亭,可是,那一刹那,街对面的咖啡馆蹿出的火红烧灼了我的眼,我奋掉臂身地跑进咖啡馆,如当年的记者那般勇敢,当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最后一个人推出我跪在了大火里,我知道这次死神真的会降临。可是,我高兴地是及时将那张照片拜托给了别人。
终于,在漂泊了大约六个月之后那张照片和我见到了舛。她结婚了也瘦了。她第二次落泪啊---我见过的。
跋文:
我把她想要的带给了她只是她为什么这么悲伤?我此生足矣,不枉你一句“你懂我”填满真情。只愿那位和记者有一样眉眼的男人可以照顾好你,让你快乐和戒烟,请你戒烟,否则你吐出的那一圈白雾总会浮现出我的救命恩人你爱的男人的眉眼。
那年火海里,我答应记者要好好掩护你。我不是你的孩子,你却以记者的孩子的名分带我进入大院。你或许爱我,或许恨我,可我必然爱你。
这一年,舛,49岁。我永远离开了她。
若你懂我,若你可以懂我,该有多好。民国的这一年冬天,好冷,舛,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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