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呓语之七八

（七）

请为我闭上明丽的眸子，请为我采来南山的野花，请为我摆上无邪的酒杯。

我的春天呢？夏天在枝头轻轻说声“再见”。不见雨雪从一而降，空留一只鹰，盘踞在石崖上，看夕日落晖，怎样染红了浮云。

我在谁的渴望中死去，又在谁的记忆中复活？

夜幕降临时，点燃九十九支红烛。枯黄的经文，光光的脑袋，油亮的木鱼。一百零八个汉子，突然放下屠刀，诵着庄严的佛号，走向祭坛。

海水涸竭，我在海底微笑着化作礁石。24/9/1998

（八）

在河滩，我捡起平仄有致的石头，抛向宁静的河流。石头在水面上跳跃着，嘲讽我的固执。

河中，鱼儿吐着水泡，眨巴着疲倦的眼睛走了。是先有了河还是先有了鱼，我问河水，河水皱眉不语，冷冷地睡了。我问鱼，鱼惶恐地摆摆手，低低地哀求着：别在伤害我。

我只好去问满地的石头。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头，一齐跃出水面，争先恐后地嚷着：

是先有了我，然后才有了一切。

石头说完时，我看见他大张的嘴巴里生满了老苔。

抬头是斜阳，流着无奈的眼泪，一滴滴，都滴在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