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暮衰之疼】_诗歌散文 - 查字典初中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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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暮衰之疼】

痴情双燕栖屋檐,冷榻孤枕被谁暖?鳏夫思妻谁知苦无寐夜夜五更眠。

体渐衰,神思昏,怕去人前又逢,花雨满身清明来,追思荒冢纸飞灰。

不谙劳苦的春风,淬红敷绿地又来到了人间。锄头又再一次耐不住寂寞地跳上了老汉的肩头。一双比树皮还粗糙的大手,把希望一行行埋进了土里。柳絮趁着微风,无情的一年年压弯了老汉的腰身,敷白了那曾经乌黑发亮的头发。成团地柳絮,随风飞舞的花瓣,把老汉衬映地好像春神下凡,踩着白云,散着花瓣,把希望和幸福洒向枝头,播向人间,让人间满天飞舞着轻清的关爱,让这关爱飞入处处帘栊。敷遍芊芊细草绿茵,沾濡上鸟语花香,遗传熨染在下一代人的屐覆上。让人间这缤纷繁华,目不暇接,欢声笑语充盈天地!

一个孤独的身影,靠在路边荒冢旁一棵低矮的松树突起的根茎上;两眼泛红的凝视着,被荒草掩没的孤坟前,随风乱飞地纸灰,喉结在不停的颤动着,好似在无声的念叨着什么。身后来来往往的人们,没一个停下脚步上前询问或投去关注的一撇,都轻叹一声摇摇头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谁也不知道,也不敢上前询问老汉,今天又受了什么畏屈。日暮时分,一声长长的叹息,合着一股浓浓的烟雾,被老汉吐出了口腔。老汉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在鞋底磕了磕烟袋,抗着形影不离的锄头,迈着捎现踉跄的步伐往所谓家的方向走去。不知是风迷了眼睛还是怎么地,还边走边揉着眼睛。

就在昏眼迷漓之际,家里和他最要好的大黄狗,撒着欢儿在他的身边蹭来蹦去。老汉停下脚步,伸手拍了拍大黄狗的脑袋,并切好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今天又是“清明”,还有点冷,哎!这一年一年过的好快!回家吧,大黄(狗的名字叫大黄)。’

老汉推开厚重的大门,抱了点柴禾,烧了烧炕(注:北方的农村,人们的卧室都是用泥丕盘的火炕,须每天用柴禾加热)。转进厨房拿了一个干冷发硬的馒头,到了一杯开水,回到了自己那现的很是清冷的房间,这时大黄也尾随而来,老汉顺手也给大黄掰了半拉馒头。这时,只听卧室门外又传来几句女人的训斥声。大意是,老不死地,整天光知道吃,你吃还要给狗吃。此时,老汉那昏花的老眼,不由地流下了几滴浊泪。

其实,老汉虽然已经八十岁了,但身体很是硬朗,耳聪齿浩,胃口也很好,就是近几年眼睛有点昏花,只因家庭纠纷,老汉也就不得不装聋作哑。纠因,原于对已逝四十多年老伴的一句诚诺,老伴要他尽最大的努力好好地活着,要他看着儿孙们都成家立业,直到抱着重孙玩几年,才允许来和她相见。说来也怪,自老伴去世后,老汉身体倍儿棒,一年连个小小的感冒都不得,就算有个头疼脑热地,吃一两片普通的药片就全愈,长叹一声,老汉摸索着钻进被窝,恍惚间,又回到了满院儿女和妻子戏闹的年代。

诚然,老汉的一生,没有惊天动地的业绩,也没留下可歌可泣的事迹,他本就是一棵苦珠草,平凡而低调。他做人讲诚信,与邻里和气,胆小而不争事。他一生,遵循四季而耕,坚守着为人父的原则而行,没有人可长相为伴,亦没有有力的后缓相依,他像极了一轮旭日每天极己所能的映照着一家大小,他曾是一家精神的支柱,也是我们这个民族千千万万为人父的缩影写照。可为什么临老却落的如此凄惨的结局呢?这是否是一个时代的缩影呢?我不敢断言,请君且看后续。

老汉有三女三儿。两女为大,一儿最小,妻子在小儿两岁左右得了一场大病,因当时所处的时代正是物资匮乏,医疗条件极差的八十年代,因医治无效,不久就撒手人寰。六个孩子的吃饭穿衣,就一下落在了老汉的肩上。幸好老汉有一手为人称道的木匠手艺,在农闲时帮邻村的人们打家具,修房屋,赚点钱贴补家用。

老汉的大女儿生性倔犟,不爱读书,再加之身后有五个弟妹要照顾,索性念完小学就辍学,帮老汉操持家务。二女儿生性聪慧,直念到大学比业。在这期间,大女儿嫁给了邻村,丈夫是有地位的公职人员,家境相对比较殷实,所以也就时不时地能对娘家给以接济。二女儿大学比业,择一夫婿供职与市政府,且谋得一份很不错的职业。而大儿子是个生性懒惰,作事很邋遢且言多作事少的人,上学无成,辍而务农。为了生计,只能勉强地将父亲的手艺学到手,可惜只知其意,不能照图造型,着实让人挽惜。只因当时正逢木匠泥瓦工吃香的年代,也勉强能混点生活资费。(注:此时正逢二零零零年,改革开放后,人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的生活质量提高了,随之而来,对居住环境也就相应的有了质的飞越,都在大兴土木的修建起了新居。)

老汉的二儿子,天生虎背熊腰,是村里孩子们的老大,最爱用泥巴木头或废铁制作气车模型,时常弄的满手伤疤。别看这小子调皮,却自幼学了一手好厨艺,这一大家的饭菜就由其每顿操持。凭着这自幼自学的功底,也借助其二姐夫的关系,在市区石油化工厂的餐厅里谋了一份帮厨的差事,慢慢地凭着自己的努力当上了主厨。皆因自幼痴迷气车,就把多年积攒的钱,拿去买了一部桑塔纳,利用空闲时间搞起了客运。随着客运行业的火爆,就从化工厂辞职,转行跑起了客运。随之而来也在市里买了楼房成了家。三儿子自小能说会道,语言组织能力非常强,也在自己的努力加上其二姐夫的帮助,考取了市师范学院,成了一名堂堂正正的人民教师。诚然,人以群居,物以类分,入了什么行,交的什么人。其娶的媳妇也是一位小学教师,经常年的积攒也在其所在的地方买了房子。其小女儿因各种因素,只上了个小学,最后嫁给了邻村,其夫是个很会做事的主,小日子过的也很滋润。

以往甚是热闹的一家人,因职业和遭遇的不同,都各奔前程了,家里就剩下老汉和大儿子两口了。好在几个孩子在二女儿的威慑下,隔三差五大包小包地回家看看。若是逢年过节,儿女成群,小车成行。如此热闹的场面,老汉也就一度地成为了村里人们羡慕和敬仰地对象。

那想这种日子没维持几年,二女婿在五十多岁时,得了不治之症而去世,二女儿因悲伤过度,精神错乱,整天是四门不出,痴痴傻傻的坐在家里,就连最亲近的人也不认识。好在其儿子很是孝顺,后期经多方斟治和细心的调理,有所好转,但终究是无有自发性的逻辑思维。

在没有了其二女儿的周旋与威慑,老汉的儿女们都作鸟兽散,一年回家的次数不但少之又少,就连老汉的生活资费也很少给了。介此大儿媳妇和大儿子也相续的有了微词怨言,对老汉的吃穿用以及态度上相应的就很是不好。

说来也是,自大媳妇过门,一大家子的吃喝穿用都得操持,眼看着一个个都成家立业,换来的却是门庭冷落,搁谁也会有微词愤态。人这个高级动物,很是奇怪,且是难以琢磨地动物,好惯性思维,若是好某物,见之即生喜悦之心,反之,恶某人观之即恼,此种行为易成惯性。

介于此种惯性思维,老汉的家庭矛盾升级为二比一的对抗。起初,老汉装哑充愣,时时为僻其锋芒,将家里的农活几乎全揽,时于早起干到日西,把家中的里里外外操持的很是整洁。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算你将家里的事务全揽也难达其意。原于,二女婿在世时,凭其所在的地位与身份的威慑,给每个弟妹们划分了任务,时与每一个季度,都相应的给老人或家里的农资给予金济上的接济。时长也就相应的让大儿子两口养成了不务实的习惯,这冷不叮的没了金济来源,而靠大儿子出外操持,很难下力吃苦,而看着其弟妹们一个个的小日子都被自己强百倍,所以一半怨恨一半生忌。也因各都有各的一片天,各自的财产都是夫妻共同享有,你每季度能给你爸一笔,我就要给我妈一笔,这本就没什么非议,可时间一久,算来还是一笔不小的开资,所以也都为此迫有微词,只因当时有二女儿和女婿的威摄,都不敢出声。此时已无人再出声究其养老敬长之语,也就各自闷声不吭了。断了金济来源而无能谋取的大儿子儿媳对此甚是恼火,逢人就添油加醋学说老汉的种种不好和其弟妹的无情,说者有心,听者无意,街坊邻里听后只是打个哈哈,也无人敢纠辩其理。

源于一次邻里的一位老人过生日,就特地的把老汉请去作陪,当时老汉还在地里忙活路,是主家寻着把老汉请去作陪。酒足饭饱后老汉有点微醺,就躺在地头的柴禾堆边睡着了,直睡到,大儿子两口下午四点多上工时还未醒。谁想这下被逮到说事的把柄了,当天就闹了个乱哄哄鸡飞狗跳。说是老汉一天偷懒不干活,一天光知道吃饭等等……

说来也让人心颤,老汉几十年养成的习惯是,早八点吃早餐,午一点吃午饭,晚上随便凑合吃点就ok。那想到了这个时候让儿子儿媳们给完全改变了。改成早饭十一点(因为她们晚上看电视直看到十二点后才休息,早上要休息,就一直睡到九点多起床,完了嫌中午太热,就不上地耕作,直到下午三四点才去地里干活。)所以,老汉也就经常饿了吃点馒头或剩饭,经常是不跟她们一起吃饭地。除非来了亲戚朋友,才能凑着上饭桌吃动像样的饭菜。那想今天凑着别人过生日,吃喝的有点微醺愜意,就休息了会,竟因此弄的跟邻里关系极度的难说,以至在以后的岁月里,邻里连招呼都不敢跟老汉打(若是让她们看见谁跟老汉聊天,那你就别想安生。)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行违逆事而心虚”的最好析释吧。

读到此处,你会说,老汉那么多的儿女,不会去别的儿女家过活。去过,不但去过,而且去过好多回。只因老汉在农村随意清静惯了,去了也受不了城里那车喧嘈杂的环境,再加上和儿子儿媳同居斗室,很是拘谨,抽了一辈子的老旱烟,在这封闭的空间却不敢抽,因那烟味着实刺鼻呛人。老汉的皮肤,因长年的风雨劳作,现的很是粗糙,皮肤裂纹里的污垢怎么也洗不尽,且现的很是笨拙,经常的摔碎碗碟茶杯,时长媳妇就有了微词愤容,后经几回转折,几个儿子家都不甚厌烦,所以老汉也知趣的回到的农村老家继续以前的那种生活。到此你更会说,那大女儿和小女儿就不管吗,想管啊,但各家有各自的难缠事啊!

大女儿也是早年丧夫,现在要去城里给两个儿子看孩子,还要抽空回家耕作田园,着实是分身乏术啊,加上因操劳过度,落下了一身的病疼,也是强撑着为儿女们操持家业。而小女儿因常年在外地打工,很少回家,只要回家,就把老汉接去住几天。直到有一年农历四月中旬的一天,老汉早上起床就上地里去了干活路了,那曾想到十一点多回家时,铁将军把门,(原来,儿子和儿媳妇,早上起床就去看在城里工作的儿子和儿媳妇去了)又饥又渴的老汉一时冲动,就想着翻墙进去弄点吃喝。那曾料想,上到墙顶没扒好,一下子摔了下去,幸好是把脚歪了一下,没什么大家碍。刚好这一幕,被来看老汉的小女儿远远地看见了,就直接将老汉用车拉去她家住了个把月,后儿子儿媳经不住村里人们的非议和背后指指点点,就去将老人接回了家。小女儿本不想让老人回去,但自己的假期也到了,该返城了,再加上自己还有公公婆婆,让老汉长期住女儿家也不好,恐生非议,所以就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将老汉送回了家。在这期间,儿女们都相续的回家看望了看望老汉,都像征性的留了点钱走了。唯独大孙子和孙媳妇回家来的较勤快,且孙媳妇对老人特别的亲,老人也半开玩笑半认地,把妻子的遗言,给孙子和孙媳妇说了说,孙子红着脸对老汉说:‘您就安心的等年底抱着玩重孙吧爷爷。’后经邻里和孙子孙媳妇的劝说,大儿子和儿媳妇对老汉的态度也有所缓解。

又曰:‘浪子回头金不换,人若下苦甜随来’,后经几个弟妹们的资助,大儿子在家开办了个小型养殖厂,再加之猪肉价的上涨,也干的风生水起,老汉也经常帮着打扫打扫猪舍,介此,对老汉的生活用度和态度相应的有了质的改变。哎!世事一梦醒,钱财迷心难叫醒。此时,我也才从青葱的梦里醒过来,眼里还带着些许朦胧的睡意,望着这扑烁迷漓的世界,一脸茫然地不解这人生之谜,竟如此的虚幻!。

人!一旦从青壮坠入暮年,即使如何的难堪!又能怎样挣扎呢?尤其是老汉,几十年前的痛恨,没让老人倒下。一声顶天立地的长啸,在凄风苦雨里挣扎了一生,儿大女嫁后,都在高阁雅室里欢颜,曾经的付出却难以回流。但现在呢?往事悠悠,当年的豪情壮举,都如烟云一般飘飘然的消散,寻不着一点点的痕迹。惟有思妻之疼,只能燃香付之一叹,青年的容貌,盛气,都匆匆的被岁月无情地消磨怠尽。为了躲避家庭的纠纷,他曾幽僻一隅,与草木为伴,和飞鸟清风对话,却还是躲不开这世事愁烦。斗室清寒,灯光黯黯,更显出长夜漫漫的孤寂,在老汉的喉咙里,似乎发出一声声凄切凝重而又模糊的诵经声,又似乎在无语凄诉着什么。是的,他已经是时代的落伍者了,在青年的豪情壮志中,他有资格追求属于他的梦想,当梦醒时,他所剩的惟有空虚,怅惘;怅惘自己黄金时代的缺失。唯余昏眼望苍天,何以赋我命,怎不赋我人圆家兴?,数十载凄风苦雨的生活一瞬间,临老却让我如此地难以度过?老汉不由地流下了两滴清泪,顺着粗糙的两腮,流到了那颤抖的最唇上,封住了那在喉结内,蠕动了好久而欲蹦出唇外的悲噎声,又好似祈愿,祈愿在这虚幻万变的人间,能和妻子经千回百转后再次相逢,一滴冰冷的泪珠,又再次从老汉的两腮流到嘴唇,又再次封住了他想大声喊出口的话,他只有蠕动着那颤抖的嘴唇,再次钻进了被窝,恍惚间,他又再一次和妻子抱着重孙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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